“洪哥,这个货不能送了,塌方了,路断了……”
朱洪刚刚和客户确定好送货时间,装上电视机正要出发,网点打暑假工的彝族学生追了出来,传来了最新“情报”。
7月份以来,布拖县大雨连连,塌方和泥石流频发,经常导致局部公路中断,朱洪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三个坝子四片坡,两条江河绕县过,九分高山一分沟,立体气候灾害多”,这是位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东南山区的布拖县当地人自嘲,而朱洪就是苏宁物流布拖网点负责人。
虽说是负责人,其实这个快递网点刚刚建立,也就朱洪一个人。
为自己的爱情而来,为别人的亲情而留
两个月前,21岁的朱洪为了女朋友从成都来到布拖,成为苏宁物流布拖网点的负责人。
来到这里最初的几天,他浑身不自在,比起大城市成都的繁华,小县城布拖自是不如,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,关键是道路狭窄、弯多路绕、路面还不平整,而物流这个行业与道路紧密相关,难度系数直线飙升,更麻烦的是,整个布拖县都没什么电梯,全靠两条腿爬楼送货。
“遇到送大件,那酸爽,货物重不说,楼道还窄,需要两个人送货,一个人扛着箱子转弯都转不过来,得一步步挪。”可是布拖货量不大,绝大多数情况靠他一个人,硬扛。
白天送货时,沟通也是一个障碍,布拖95%都是彝族人,说彝族语,文化差异大,每次送货前联系地址时,都得连猜带蒙才能搞清楚具体位置。
夜深人静时,孤寂充满房间,朱洪会怀念成都,府南河的盖碗茶,宽窄巷子的串串香,所有唾手可得的日常,都成了魂牵梦绕的渴望,甚至是原本厌烦的春熙路的喧嚣,仿佛每一声都在召唤自己回去。他一度有些迷茫,甚至想要放弃。
他觉得,好艰难。
天亮起床,打开网点的卷帘门,已经有个彝族老汉扛着一袋土豆在门前等着寄件,老汉天不亮就出发,走了10多公里山路才到县城,就为了让远在上海的儿子吃上家里的土豆。两个多月以来,朱洪在布拖揽的件,都是当地人寄给外地亲人的土特产,土豆、荞麦、花椒……
看到这些寄土特产的村民,朱洪想起之前在成都工作时,妈妈也是这样寄东西过来,一罐咸菜、一筐自家种的苹果。
这一小袋土豆并不多,但朱洪搬起来,却觉得异常沉重。
整个县,年轻人少得出奇,全是留守的老人和小孩,他们封闭又孤独,不常来县城,不会网购,没见过空调,快递网点是他们连接外面世界的唯一纽带,一袋袋这里的特产从这里寄出去,一件件外面的商品从这里寄回来。
六月份,朱洪去一个偏远的山村送电视,道路崎岖,车开了两个小时,那是一个贫困户,家里只有一个留守的彝族奶奶。电视是去年在此支教的老师寄来的,她支教时看到这位彝族奶奶,一个人从早到晚呆呆地坐在门前,像是凝固了一样,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,她希望电视可以帮助这位彝族奶奶驱散孤独,看到外面的世界。
在一次次揽件中,朱洪读懂了布拖对在外的人的思念;在一次次送货中,朱洪读懂了在外的人对布拖的牵挂。每一单快递背后,都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。
渐渐的,朱洪找到了自己在布拖的意义。
刚进入暑假,朱洪就赶紧招了两个彝族大学生来临时帮忙,以解决与客户沟通时语言不通的问题。他自己也在努力学习当地方言,希望把业务扎根下来,真正让当地彝族人知道,快递和网购都是平常事物,外面的世界并不远,他们也一样可以享受这些服务。
入夜,朱洪已经睡得很踏实了。
全村第一台洗衣机,引起村民围观
在布拖县隔壁的昭觉县,苏宁物流也正在全力连接偏远村落。30多岁的布点衣洛禾正开着货车连着转了七个急转弯,去送一台洗衣机。
布点衣洛禾是彝族本地人,脸庞黝黑,健康利落,她不但是苏宁物流昭觉县帮客服务中心的负责人,还在县城开了一家苏宁零售云门店,不管再远的村,都坚持送装一体,尽快送达。
本来,这台洗衣机两周前就应该送到,无奈也是因连日暴雨,泥石流导致公路中断,只有等县政抢修。头天下午,道路疏通完毕,客户迫不及待打来电话,希望第二天就能收到洗衣机。
布点衣洛禾来到客户家的时候,受到了全村人的“隆重”围观,因为这是全村第一台洗衣机。这个距离县城30多公里、山路崎岖的偏远村落,大家见过的洗衣机,都在电视广告里。
村民围观洗衣机时的那种好奇和羡慕,布点衣洛禾一辈子都会记得,她想起她当年自己第一次用手机时,也是一样的表情。
安装好洗衣机后,布点衣洛禾还细致教客户使用方法,每个按键的作用,出水管和进水管的位置,来来回回说了三遍。一个多月后,村里又有四户人家来她店里买洗衣机。
“我觉得这就是我放弃之前稳定的工作,回到县城开门店、做苏宁物流的意义,虽然店铺很小,只有50个平方,我一个女的送货安装又很累,但这对于本地的彝族人来说,是一个崭新的世界。”
送的不是快递和家电,是新的生活
川西大凉山的偏远闭塞,大部分城里人很难想象。
今年6月30日,全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悬崖村,终于正式通车了,而这个村,就在布拖县――阿布洛哈村,“阿布洛哈”在彝语中意为“高山中的深谷”“人迹罕至的地方”。
村庄座落在金沙江大峡谷深处,三面环山,一面临崖。通车后,老百姓到镇上的时间,将由3个多小时缩短到30分钟以内。
尽管阿布洛哈村的快递很少,但朱洪已经做好准备:“只要有,我肯定第一时间送过去,其他有需要的货我也可以帮着带进去,希望他们体验新生活。”
布点衣洛禾从小生活在昭觉本地,对当地的落后和封闭更是有切肤之痛,早在两年前,她曾尝试过做线上网店,卖一些当地农产品,但因不懂店铺运营,半年后就没做了。
疫情期间,苏宁也在积极助农,苏宁易购上开了拼购板块,引导农户通过线上平台销售农产品,且提供网店运营培训和流量扶持,帮助农户走出困境。
布点衣洛禾得知消息后,再一次心潮澎湃:“说真的,我们的这边的农产品都是全天然的,不管是土豆、苦荞麦、荞粉,品质都很好,只是大家都不会运营网店,没办法将这些好东西送出大山。”
最近,布点衣洛禾已经在和苏宁拼购积极联系,争取早日学会运营网店,同时还在盘算哪些农产品适合线上销售,等她有了丰富经验,就能教周边农户一起干,摆脱贫穷的困境。
不管是对于土生土长、扎根本地的布点衣洛禾,还是对于年轻时尚、为爱而来的朱洪,他们都深深地意识到,走出封闭落后,流通是最重要的事。而对于当地村民来说,不管是快递来往、家电下乡,还是农产品触网,都在刷新着自己的认识,打开新的生活方式。
这正是苏宁物流正在努力的方向,让全国的所有角落,都能到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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